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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菲律賓」賓賓奇人異事《 第三集 》

時光飛逝，一轉眼又到了一年一度文化觀察家微服出巡的日子，看著身後饅頭已疊了三年的高度，實在不得不暗暗咒罵，時間真是一把殺豬神器。

三年真的挺久，現在看菲律賓人已經跟看家裡的三舅媽一樣熟悉。這三年來，我發現自己已被嚴重同化，最實際的例子就是，當你猶豫不決晚餐吃什麼的moment，會下意識地走進超群或jolibee，菲常恐怖。

生活上，也因為比較熟悉，不再常出現「哇，這文化好特別啊。」的想法。

不過，我有把馬克吐溫的話聽進去，“永遠保持好奇心”，所以儘管沒有如雷貫頂，我還是整理出了幾項賓賓有的特殊行徑。

（馬上推。）

再次聲明，下述的一切都是我自身經歷發掘，樣本數不高，若有以偏概全實屬正常現象，不用大驚小怪。

「街上好多陰陽人」

你以為只有泰國有人妖嗎？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。

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同志婚姻合法，但是菲律賓的男同志，實在讓人看的毛骨悚然頭皮發麻。

泰國的人妖，是屬於雌雄莫辨、假戲真做，不仔細斟酌你還會覺得他/她好美噢；但是在賓賓，我看到的女性化男性，幾乎都是純爺們的長相，卻硬妝扮成女人。

他們打扮妖嬌模樣，在街上搖來搖去。大體看上去，他們都有一副不錯的身材和嬌媚的姿態，但要是看仔細一點，就會發現他臉上殘留著鬍渣。

不對，根本不用太仔細。只要一看到臉，就知道他完完全全是一個男的。

那男不男、女不女的程度，就類似國小話劇課硬被凹去男扮女裝的男同學。

（為什麼他們的姿態都比真的女人還風騷呢？）

對於這個現象，其實我是憂喜參半的。

憂的是他們在視覺上，真的挺具威脅性，要是不小心多看他們兩眼，還會被強迫調情。

他們很外向，絕不會羞於表現他對男人的興趣，如果本身恰巧是恐同的夥伴，可以來菲律賓參加試膽大會，肯定收獲滿滿。

喜的則是社會氛圍如此接納他們，雖然賓賓的同志婚姻尚未合法，但很多「陰陽人」都會用這樣奇異的裝扮過正常生活，做正職工作，像是快餐店點餐員，超市結賬員，都常常能見到他們的身影。

那結帳後的回眸一笑，嬌媚橫生，連郭雪芙都自嘆弗如。 

我問過一些賓賓，他們說社會普遍都很樂見這些人，能快樂的「做自己」。

我也很支持他們快樂的做自己。

但麻煩鬍子刮乾淨，好嗎？

參考一下真正女人的長相，好嗎？

（這實在超出我能理解的範圍。）

「考驗ＥＱ的服務態度」

我自認是個彬彬有禮，充滿耐心的都市人，但在菲律賓，無論在餐廳、超市或是申辦網路的門市等等，我常常都會有「你他媽的是白癡嗎？」的腦中獨白。

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，但是賓賓服務時的詭異態度，真的很容易讓人惱火。

在麥當勞排隊的時候，你就可以清楚看見他們「決不優化」的點餐流程，明明三十秒可以搞定的事情，他們就是能拖到三分鐘，所以每每看到快餐店大排長龍，百分之九九點九都是因為他們處理速度實在太慢了。

在超市結帳時，也很容易撞見這種情況；儘管排隊的人龍已經比人型蜈蚣第三集還長了，賓賓結帳員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，用奇慢的速度將商品過條碼、裝袋，三不五時還會放空一下，思索人生。

如果這時又剛好有別的賓賓店員經過，他們絕對會閒話家常有說有笑。

說真的，當你排在隊伍底端，看到這種情形，拳頭一下就硬了，完全不用前戲。

當然把全部責任怪罪到店員頭上也有失公允，賓賓們自己點餐時的優柔寡斷，餐點來了之後，又東要一張衛生紙，西要一包番茄醬，最後再多點一份薯圈圈，著實讓人白眼翻無數個迴圈。

（每次看到這種畫面，就想說乾脆吃別的好了。）

有時候不禁想，慢活不是也很浪漫嗎？生活何必如此匆匆忙忙呢。

但太多時候，賓賓的「慢」活，是無關生活品質的，純粹就是他們手腳太不利索，也無心把工作做好。

我遇過更嚴重的服務問題，是完全「不負責任」。

半年前，我決定在住處申裝網路，選定供應商之後，就等著服務人員來裝天線。

等了兩、三天，他都沒有出現，我便主動打電話給服務人員。他答應隔天下午會過來。

結果當天一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。我打電話確認，他說人已經在路上，苦等兩小時後，我再打給他，他居然說在路上迷路了。

儘管迷路怎麼聽都很像藉口，但本持著人性善良的理念，我選擇相信他，就說：你隔天再來吧。

隔天又等了一下午，他依然沒有出現。再打給他，他說正在忙，不過保證當天一定會到，結果...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。

我今生還沒看過那個人長什麼樣子，那天過後，他就不再接我電話了...

我後來把他放生了，自己去實體店家把別的服務員拉過來。

我不確定這是不是賓賓服務業的常態，但那間網路公司是全菲律賓第二大的，居然會容許這麼誇張的事情發生，我想連老子這種無為而治的老好人來賓賓，都會忍不住發飆罵髒話吧。

（騎牛已經夠慢了，還讓老子等那麼久。）

「贏了面子，輸了世界又如何」

中國有句俗語叫做，打腫臉充胖子；賓賓大概就是用面目全非腳踢成的那種胖子。

其實這有點難以解釋，因為他們打球時又是如此厚臉皮；但在某些層面上，他們的確非常好面子。

舉例來說，他們生日當天，一定要請同事吃東西，你以為只是吃吃洋芋品喝喝珍奶嗎？錯！是非常完整的食物，炒麵、炒米粉或義大利麵肯定是一大盤二十人份，肉類主食跟甜品類點心也幾乎都會準備。

如果正在減肥，又老是遇到賓賓生日的時候真的很麻煩。因為不吃一點好像不太禮貌。

為何賓賓生日趴體要如此大費周章呢？因為在生日當天，所能提供出來的餐點，會被當成衡量你財富等級的標準。

如果你是有錢人，炒米粉就登不上檯面了，必須要擺出響食天堂等級的自助餐形式，供親朋好友鄰里街坊一同共襄盛舉。

那如果你只是個窮光蛋魯蛇呢？他們並不會屈服於自己經濟上的弱勢，反之，為了生日趴體，他們會到處借錢。

借了錢，就是為了能在生日當天，請別人吃炒米粉。

這種欠人錢不丟臉，生日沒請吃飯才丟臉的行為，真是難以理解的菲式文化。

當然還是有一些人，實在籌不到錢，那他們就會選擇在生日當天裝病，不出現在工作場合，就不用接受生日卻什麼也沒準備的審判。

這樣病態的愛面子，簡直跟紐約上東區貴婦一定要有某個名牌包的行徑有過之而不及。

當然不只是生日，舉凡村莊的聖日（fiesta）、兒女畢業，如果你是有錢人家，這些「重要」的日子，你都必須宴客來展示你的財力依舊。

我不太喜歡這種強迫式的慶祝，當值得慶祝的事情發生，請大家吃吃東西理當是件開心的事，但一切變成一種必然時，那種分享的喜悅頓時銳減，反而像一種的儀式，為了符合社會期待所必須完成的一項奇怪儀式。

也或許在賓賓看似愛面子的背後，其實有深厚的社會倫理牽制著，我一個外國人實在無法體會太多。

只覺得常常有免費的東西吃，蠻開心的。

(身為外國人，就是乖乖的白吃白喝就好，不要想太多。）

「高產量繁殖」

現在台灣新聞都在說年輕人不敢生孩子，怕養不起，雖然新聞大多是垃圾，但台灣少子化的現象確實存在。

至於菲律賓呢？我猜想菲律賓話裡根本沒有少子化這個字，因為他們簡直生孩子像是種葡萄一樣，不是用個來算，要用串來算。

常常你問賓賓在家排行老幾，都會得到令人吃驚的答案，像是老七、老八，然後他還有兩個弟妹，這已經不是六個姊姊一個哥哥叫我八弟，就能一言以蔽之的家族狀態。

（叫我八弟的出處，全是自然產生。）

由於我工作的地方，身在比較偏僻的鄉村，跟都市（馬尼拉）比起來，這裡多子化的情形更是誇張。

街上常會看到還像小孩的人，卻已經身為人母，牽著好幾個孩子。

我並沒有親口問過，只是以訛傳訛的聽台灣同事說，因為宗教關係，菲律賓人不能夠避孕與墮胎，所以那些本來該在牆上或肚皮上的孩子，就全演化成街上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屁孩。

擁有豐沛的年輕消費力，對於國家的經濟來講，當然是好事。但本來就不優渥的生活資源，又要分給如此多的兄弟姐妹，讓這些村莊的賓賓們，幾乎都是過著生存以上生活以下的日子。

而上集談到的借貸問題，在兄弟姐妹間更是頻繁的出現，如果你是一位有錢的三弟，可能得要借錢給想買機車的七弟，不小心又懷孕的八妹，跟不想工作但卻還是得吃飯的二哥。這個例子的寫實度絕對超過80%以上。

常常會覺得賓賓笨笨的（大多數），但我想要是太聰明的話，在這樣環境裡應該會活得很痛苦吧。

這大概就是憨人有憨福，兒孫自有兒孫福。

好爛的結尾。

(羅斯自有羅斯福。）

 又寫一集了！感覺素材快用完了，明明一年才寫一集還這麼沒梗。哈哈哈哈。

 （遵循古法，用賓妹做一個完美的ending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