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先生攥廢文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查理的午後時光

 

 

 

 

在一個晴朗的午後，查理泡了一壺twinings的英國早餐茶，隨性地翻了幾頁商業周刊，這是每個週六下午查理的例行公事，他喜歡坐在窗口靠左的位置，讓陽光能自然地灑在桌上為他的紅茶保溫，而商業周刊裡的人物專欄則是他最常停留的頁面，反覆咀嚼那些人物的語言，總能體會出不同高度的處事哲學，讓他在殘酷的現實中，還存有一點理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(查理喝茶裡王，一毛錢都沒有的置入性行銷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正當查理沈浸在自己的午後時光時，突然門鈴大作，連續響了好幾聲，查理一個遲疑，門鈴又繼續嗡嗡作響，隱約還可以聽出來是莫札特十三號小夜曲的節奏。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～」對講機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

 

「請問...是哪位啊？」查理心裡有數，但還是詢問一下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～」女子又再度呼喊，不過這次感覺有兩個人同時在呼喊

 

查理不太甘願地按開了門鎖，回到位置把書闔上，歪著頭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」兩個女子並沒有馬上進門，只站在門口開心地向查理揮手

 

「妳們好啊，可以進來了。」查理一邊收拾著桌面，一邊示意

 

 

 

這兩個女子是對姐妹，上個月才剛搬進對門做查理的鄰居，回想當初第一次見面，查理就被兩姐妹的熱情給震懾住了，她們說話時總是感覺有無窮無盡的能量，一開啟話匣子就沒完沒了，而且從不避諱眼神交會，死盯著對方的眼睛，雖然沒有惡意，但這股熱情好像街頭上做問卷的直銷人員一樣，總是讓查理感覺渾身不對勁。

 

 

 

但畢竟是鄰居，查理想想周刊中那些成功人士是如何善待身邊每個人，就覺得自己有義務要跟這對熱情的姐妹打好關係；不過這已經是這個月她們第五次來訪了，所以查理顯得有點稍稍不耐煩。

 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你知道馬英九要去太平島探險的事情嗎？」

 

「查理～～～你有試過單腳起立蹲下嗎？」

 

「查理～～～我上週買的木瓜香皂聞起來居然是地瓜的味道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（聲東擊西。）

 

 

 

 

兩姐妹一坐下就開始沒完沒了的發問跟敘述一些生活中的瑣事，查理常常還在思考怎麼回答，兩姐妹已經換到下個話題了，後來查理索性就不回答了，只是低頭看著兩姐妹的膝蓋發愣，讓她們窸窸窣窣的聲音成為一段不和諧的背景音樂，自顧自地想著膝上襪應該到什麼樣的長度，才能勾起男人的性慾。

 

 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查理～～～查理！！」姐姐溫蒂連續的呼喊喚醒了正在放空的查理

 

「啊？」查理質疑

 

「查理，快跟我們一起去擎天崗的天堂洞穴吧。」溫蒂笑著說

 

「天堂洞穴？」查理微微皺起眉頭

 

「是啊，查理，天堂洞穴，在擎天崗的天堂洞穴。」妹妹凱蒂也笑著說

 

查理這時才真正把注意力給拉回來，緩緩回應：「擎天崗我只知道什麼冷水坑，附近好像還有牛奶湖，沒聽過什麼天堂洞穴耶。」

 

溫蒂突然站起身來說：「走吧，查理，是天堂洞穴，充滿歡笑愉悅的天堂洞穴，沒有貧窮沒有痛苦，只有純粹的快樂。」

 

「痾....」查理苦笑著地看向溫蒂

 

「走吧，查理，趕快出發吧，天光還亮著呢，再晚了天堂洞穴可能就找不到入口了。」凱蒂也站起身來說道

 

查理婉拒說：「我今天沒有打算要出門耶，而且什麼天堂洞穴，我真的沒聽過。」

 

 

 

溫蒂一把拿起查理桌上前幾天忘記收拾的麻將牌尺，往查理的臉上磨蹭邊磨邊說：

「快走吧，查理，你這個懶惰鬼，別繼續躲在你的舒適圈裡了，我看出你眼神中有想要改變的企圖，就相信自己那股原始的衝動吧。」

 

 

 

查理被突如其來的牌尺攻擊弄得有些心浮氣躁，但又被溫蒂口中的一些字眼觸動到內心深處半夢半醒的靈魂，趕緊舉手把牌尺給抓住說：「好啦好啦，就跟你們去什麼天堂洞穴，但我晚上就要趕回來了。」

 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～太好了～～～～查理～～～我們可以一起去天堂洞穴囉。」姐妹倆迅速地往門口移動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(凱蒂溫蒂沒整形，只是長得很像by2而已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神秘的兩姐妹

 

 

 

查理雖然心不甘願，但還是有點相信這對姐妹真能帶領他到某個叫「天堂洞穴」的奇幻地點。

 

因為兩天前查理在倒垃圾時，偷聽到其他鄰居在討論這對姐妹；

 

「聽說那對姐妹以前有美國國籍啊？」住在三樓的李太太問道

 

「是.. 」四樓的吳伯伯正準備回應

 

吳太太打斷了老公搶著發言：「是啊是啊，以前可是長期定居在美國的啊。」

 

「那怎麼會搬回來了？美國不好待啊，太多兇殺案啦？」李太太繼續八卦地問

 

吳伯看了吳太太一眼決定不再說話，自己提著垃圾在旁靠牆站著

 

「不是不是，我跟妳說啊，聽說她們以前是作家。」吳太太故作神秘地說

 

「作家？那跟回台灣有啥關係？」李太太問

 

「她們可不是一般的作家啊，聽說她們出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遊記，把很多美國當局的機密地點都給泄露出來，前幾個月更出了一本叫做「教你輕鬆七日遊外星基地51禁區」，觸碰到了美國政局的地雷，把歐巴馬都給惹怒了，下令馬上把所有書籍銷毀，更把她們倆姐妹的國籍刪除，要求立即遣返回台啊。」吳太太邊說邊環顧四周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（51禁區必買美妝排行榜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真有這樣的事啊？你哪聽來的啊？」李太太好奇地問

 

吳太太回應：「這是前天王太太跟我說的，她說是管理員告訴她，叫她千萬別跟其他人說。」

 

「真有意思，那我谷歌什麼的，還能不能找到她們的書啊？沒想到社區裡居然來了對名人呢。」李太太繼續問

 

「我也找過啦，也叫我兒子幫我找過啦，完全沒有相關資訊，應該是被美國ＦＢＩ什麼局的都給封鎖啦，看她們倆平時好像有點瘋瘋癲癲的，天知道美國人有沒有對她們怎麼樣過，說不定把她們腦中的相關記憶都給消除了。」看過幾集Ｘ檔案的吳太太想像力特別豐富

 

 

查理邊等垃圾車，邊偷聽完了整段對話，本來想說是婆婆媽媽的閒話家常，但這荒謬的故事還是住進了查理的意識中，所以當溫蒂與凱蒂說出「天堂洞穴」時，查理不知不覺地就把這段故事拿來當做抉擇的衡量標準了。

 

 

 

 

查理就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，跟隨著兩姐妹的腳步，踏上這趟奇幻之旅的路程。

 

 

 

  

（歐巴馬到底是誰？！）

 

 

 

 

神奇的牛

 

 

 

 

他們一行三個人，搭車到了冷水坑服務中心，就一路往深山裡走去，兩姐妹走路的姿態，就像是這座山的首領一樣，邁開的步伐既肯定又迅速，查理也只能儘量加快腳步跟上。

 

「再靠近一點點....」凱蒂一邊唱著歌一邊用手撥弄每一根經過的樹葉

 

「我就會點頭」溫蒂接著唱

 

「再靠近一點點」

 

「我就跟你走」兩人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

 

這已經是一路上她們唱的第五首歌了，不過比起動力火車跟優客李林，ＳＨＥ好像更適合她們的聲線，查理心想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

（小胖老師好頹廢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～～」溫蒂大聲呼喊

 

「蛤？」查理作勢摀住耳朵，因為兩人的距離根本不需這麼大的音量

 

「查理，為什麼你不唱Ella的part呢？」溫蒂質疑

 

「你們唱就好，我幹嘛唱？」查理雖然也喜歡唱歌，不過可沒興趣一路上唱個沒完

 

查理一回答完，兩姐妹原本快速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。

 

「查理，你知道嗎？」凱蒂緩緩轉頭銳利地看著查理的眼睛說

 

「知....知道什麼？」查理對突然凝結的氣氛感到微微慌張

 

「哎，查理，你怎麼都沒有自覺呢？」溫蒂在旁搖搖頭

 

凱蒂接著說「你難道都沒發現嗎？動力火車、凡人二重唱、優客李林都是兩個人唱的，我們特別找了一首ＳＨＥ的，就是希望你也能夠加入我們的行列，在這條山路上，用音樂洗滌靈魂，結果沒想到都是我們自作多情。」

 

「我真的沒發現...」查理無辜地回答 ，「這很難發現吧」並自顧低語

 

「怎麼會呢？」凱蒂雙手一攤「這麼明白的事情，Selina聲音輕而甜高音飽滿適合溫蒂，Hebe聲音輕柔略帶磁性理當由我負責，剩下Ella最中性的聲音，不是你唱，難道我唱嗎？」

 

「不是音域的問題吧...」查理無奈地回應

 

「永遠都是別人的問題，fine，為什麼你不先自我反省呢，查理，當你手指著別人的時候，可是有四隻手指指著自己呢」凱蒂義正詞嚴的說「我們再run一次，你再跟不上，我們就要改唱無印良品的歌了，mujimuji。」

 

「好啦好啦，那我先起頭？Ella好像是唱第一段?」查理被凱蒂咄咄逼人的姿態給征服了

 

「噢不！！安靜，查理，快看，是神奇的牛！」凱蒂指向左前方的一片草地

 

「天啊，查理，是神奇的牛！」溫蒂跑上前依靠在凱蒂的肩膀上往草地望去

 

查理順著兩姐妹的眼光望去，一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水牛，正躺在草原上，腹部隨著呼吸收縮著。

 

「神奇的牛？」查理問

 

「哞～～～～～～～～」牛叫了

 

 

 

  

（哞～～～～～～）

 

 

「查理，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，我們居然能夠在這裏遇到神奇的牛！」溫蒂說

 

「我怎麼覺得...看起來只是一般在擎天岡會看到的牛啊。」查理老實的回應

 

「哈哈哈哈」凱蒂突然一陣大笑「查理啊．你也太沒常識了吧，先別說那麼多了，快從口袋裡把一千塊鈔票拿出來。」

 

「蛤？一千塊要幹嘛。」查理下意識地把手封住口袋口

 

「連一千塊都沒有，歐陽妮妮隨便口袋都有兩百塊。」凱蒂一個箭步就要把手伸進查理封住的口袋裡

 

「誒！」查理繼續封阻

 

「凱蒂妳也別這樣」溫蒂說「查理雖然喜歡看商業周刊，但我想他這輩子還沒到過華爾街吧。」

 

查理點點頭「是沒去過。」

 

「那就對了」凱蒂接著說「把鈔票折成紙飛機的樣子射向神奇的牛吧。」

 

「我才不要！」查理心想她們真是瘋了

 

「哎，枉費你讀這麼多書，連最基本的牛市都不知道」凱蒂歎氣說「你的錢放在口袋裡，早晚都會被通貨膨脹給吃掉的。」

 

「是啊」溫蒂接著解釋「人一生能遇到幾次神奇的牛市呢？又能掌握幾次呢？你現在要是不把資金投入，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自己。」

 

「拿錢丟牛跟通膨有什麼關係...」查理嘗試突破盲點

 

「用錢滾錢都不懂嗎？」凱蒂語氣加重了一些「要知道窮人賣力富人借力，你不肯投入資金就是一輩子在生活中窮忙，永遠無法擁有被動收入踏進財務自由的圈圈裡。」

 

「怎麼好像有點道理。」查理封口袋的手漸漸鬆了一點

 

溫蒂微笑著說「這就是資訊不平等造成的財富不平等啊，你以為只是普通的牛，我們卻看到背後蘊藏豐富的財富啊。」

 

「好吧。」查理動手開始折鈔票了「咦，那妳們自己呢？」

 

「查理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，金錢于我們已如身外之物了。」溫蒂回答

 

查理將折成紙飛機的鈔票用拇指與食指捏著底部，輕輕吹了口氣向倆姐妹說

 

「我射囉。」

 

「射吧，為財富自由做最重要的一射。」凱蒂說，溫蒂也在旁微笑點頭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（號稱史上最牛的牛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查理射出後，紙飛機在天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，不偏不倚地射在神奇牛的肚囊上，肚囊皮脂微微地顫動，而紙飛機就滑落到牛鞭旁，靜靜地躺在那裡。

 

「哞～～～～」牛又叫了

 

「我...要去撿回來嗎？」查理問

 

「牛要我們趕快前進了，查理，他指引了我們方向，天堂洞穴就在不遠處了。」溫蒂說

 

「錢...就留在那裡嗎？」查理望著快被牛鞭碰到的鈔票飛機

 

「查理～～～快走吧，我也感應到那純淨快樂的呼喊了。」凱蒂抓住了查理的右手腕拉著他前進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兩分半熱度

 

 

 

 

 

離開了神奇的牛之後，查理繼續跟著兩姐妹的腳步，往更深山裡邁進，天空此時正一點一點被火紅色給吞噬，原本樹葉上反射的陽光消失了，昆蟲們則為了求偶發出比白天時更多的聲響，眼看身旁的景色越來越陌生，大地的顏色越來越黯淡，但姐妹的腳步卻是越來越快，越來越快，而且，不再唱歌了。

 

 

 

「好像，已經很晚了耶。」查理輕聲地打破沈默

 

「噓，查理，別這麼大聲。」凱蒂用正常的音量回應

 

「我們離那個洞穴，還很遠嗎？」查理問

 

「不，就在前方了，一定就在前方了。」溫蒂回應

 

「老實說，我有點想回去了。」查理望著四周昏暗的天色

 

「查理，你又要放棄了嗎？」凱蒂停下腳步

 

「我只是覺得很晚了，去什麼洞穴好像很危險。」查理回應「再說，我打從一開始就沒很想來，才談不上什麼放棄。」

 

「噢，查理，你只是在詭辯罷了，你最認識你自己，你放棄過多少事情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。」凱蒂不削地說「你根本只有兩分半熱度，連三分鐘都不到。」

  

「夠了，我不需要妳對我人生指指點點的，我只要知道那洞穴到底他媽的還有多遠。」查理快壓不住自己情緒了

 

「查理，天堂洞穴不是想到就能到的，你現在這個樣子，只會讓洞穴離你越來越遠。」溫蒂緩緩地說

 

「你忘了我們跟你說的嗎？那是充滿歡笑愉悅的洞穴。」凱蒂接著說

 

「那我不去那洞穴可以了吧，我要回家。」查理認真考慮要獨自回去

 

「查裡，我們又何嘗不想回家呢？你以為我們在黑暗中都沒有懼怕嗎？」溫蒂彷彿要說些什麼大道理

 

「我不管你們怎麼想」查理說「快跟我說洞穴還有多遠，不然我真的要回家了。」

 

「我們不是不害怕，查理。」溫蒂不理會查理的問題繼續說「而是我們在害怕中，仍然願意繼續前進，這是勇氣的真諦，也是我們希望帶領你到達的境界。」

 

「別再說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了」查理正眼也不瞧著倆姐妹「那些我都聽過也都懂，我現在只想知道，洞穴在哪裡。」

 

「你只是自以為你懂罷了，其實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。」凱蒂用食指指著查理

 

「你以為去跳高空彈跳就是脫離舒適圈，看幾本商業周刊就是投資自己，那些富人口中的成功道理，被你執行得一塌糊塗，你以為你想成功，但其實你連成功的定義都下不出來，你就像在生活中追逐自己尾巴的一條狼狽不堪的狗。」凱蒂幾近咒罵地對查理說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（為了生活腰桿子得軟一點。）

 

 

 

 

在這孤寂的森林裡，凱蒂的聲音顯得更加龐大，每一句話都像壓著查理一樣，查理強壓著情緒，但是脖子上的靜脈卻藏不住內心翻攪的心情，臉上一陣一陣泛紅的溫熱，他不知道自己內心那股不甘是氣憤還是氣餒，他總覺得已活得比身邊的人都還努力，卻還是逃不開凱蒂口中那條追逐生活敗犬的宿命。

 

 

「查理。」溫蒂在一陣沈默後說「凱蒂不是故意要罵你的，只是洞穴真的就在不遠處了，他不希望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經歷這趟旅程，而是能真心踏實地去渴望天堂洞穴所能帶給我們生命中真正的喜樂，那不像是功成名就所帶來欲望被填滿的快感，而是像騎車時微風吹撫過臉龐那樣純淨的快樂，唯有你真正體認到了，才能感受到，而這些我們都經歷過，所以我們比誰都還清楚。」

 

 

查理臉上的溫度緩緩地降了下來，溫蒂的話像在冬天裡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手捧著查理的心，讓他就像被順著毛撫摸的貓一般。

 

「我知道了。」查理看著溫蒂「讓我們一起前往天堂洞穴吧。」

 

「嗯！」溫蒂點了點頭 

 

「這才像樣嘛，查理。」凱蒂聳聳肩繼續前進。

 

 

 

天堂洞穴？

 

 

又走了不知道多久，月亮的微笑已經成為天空中最明顯的表情，三人腳下踩著落葉的聲音，成為森林中最突出的節奏，查理的心情並沒因為路程再次超出預期而煩躁，反之是越趨平靜，他真的開始期待天堂洞穴能帶給他些什麼，他期待能再次體驗到純粹的感覺，他想追逐真正的快樂，而不是那已被生活沾染而模糊不清的快感，這股能量讓查理的腳步堅定而筆直。

 

 

「查理，你真的不一樣了。」溫蒂邊走邊回過頭對查理說

 

「嗯，我明白妳在說什麼。」查理此刻內心有種很久不見的平靜

 

「查理，你準備好了嗎？」溫蒂走到一片山壁前停下了腳步問道「天堂洞穴就要到了。」

 

「恩，我準備好了。」查理走了兩三步後停下與兩姐妹並排站在山壁前

 

「查理，其實你還沒準備好，不過很接近了，天堂洞穴其實就在眼前，只是你心中的雜念讓它被遮蔽了。」溫蒂邊說邊握住了查理的手

 

凱蒂也握住了查理的另一隻手「查理，讓我們一起輕閉雙眼，屏除雜念，讓天堂洞穴展現在眼前吧。」

 

查理閉起了雙眼，才發覺到腦中的思緒並沒有平靜下來，還是持續地在運轉著，查理試著淨空一切雜訊，順著呼吸讓它們一樁樁流出腦外，慢慢地，查理的腦中只剩下呼吸了，就在這時候握住查理右手的凱蒂突然一陣發力，打亂了查理已接近禪的安定。

 

「查理，快看啊。」凱蒂小聲喊著

 

查理張開了眼睛，發覺原來眼前的山壁居然在自行溶解，像是把水往棉花糖上倒下去的溶解速度，眼前不合常理的自然現象，讓查理有些驚慌，他望向兩姐妹，才發覺她們全都換上了亮紫色的上衣，胸口上方還有一個「妙」字的印記。

 

「我們...不是握著手嗎？」查理問「你們怎麼換衣服的？」

 

「查理，很多事情，科學是無法解釋的。」溫蒂說

 

這時候，眼前的山壁已溶出一個大窟窿，查理心想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「天堂洞穴」？

 

「這...這就是天堂洞穴嗎？」查理問

 

「我想是的，每一次天堂洞穴都會用不一樣的形態，出現在我們面前。」溫蒂回答

 

「趕快進去吧，查理。」凱蒂鼓動著

 

「厄...」查理眼看面前這個不尋常的窟窿，除了漆黑還是漆黑，跟想像中的天堂洞穴相去甚遠「你們先進去吧。」

 

「查理，我們不需要再進去了，我只能跟你說，裡頭真的很亮很漂亮。」溫蒂說

 

查理望向漆黑的洞穴質疑的問「什麼，你們不跟我一起進去嗎？」

 

「查理，快樂是自找的，不是我們能給你的，唯有斷開一切的牽連，斷開一切的鎖鏈，你才能找到屬於你自己雙倍的幸福。」溫蒂回答

 

「今年不是五倍嗎？」凱蒂問

 

「雙倍已經很夠了，查理，勇敢地往前進吧。」溫蒂望向凱蒂示意要她引導查理前進

 

「快進去吧，查理。」凱蒂走到查理身後輕輕推他

 

 

 

 

（好歌值得永恆傳唱。）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查理走到天堂洞穴前，望著裡頭一望無際的黑暗，只覺內心有許多情緒在拉扯，他心想，這或許是每個人通往幸福道路上必經心靈的糾結吧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讓自己一半的身子探進了洞穴，安靜的黑暗中突然傳來悠然地小提琴聲，那是維瓦帝四季的冬季小提琴協奏曲，每一次查理心煩的時候，總會播放這首曲子，讓大地安寧的旋律給予自己沈思前進的力量；這讓查理的心踏實了，他邁起步子往前走，讓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被洞穴裡黑暗給完全籠罩著，一步，一步地往更深處走去，他心想著，這一天所經歷的種種，關於財富自由、關於勇氣、關於愛、關於改變，他覺得這一生當中從沒有這麼信任自己過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正當查理還在沈溺于自我成長快樂的當下，突然聞到一陣椰子的香味，他本想順著香味走去，但手腳卻開始不聽使喚，腦袋也被周圍的黑暗給掩埋地使不動了，緊接著是一片天旋地轉，速度快到連人生的跑馬燈都掉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查理在一陣劇痛中醒來，頭中的昏沈感覺像是睡了三天三夜，他正斜躺在自己的浴缸裡，浴缸裡佈滿的一顆一顆的冰塊，查理直覺性地摸摸後背，才發現在左後背上居然有一條6吋長已縫合的傷口，那是腎被偷走的標準傷口，查理緊皺著眉頭忍痛摸著縫合處，那線材非常粗糙，縫合的技術更是不敢苟同，他拖著身子往鏡子一照，才發現縫合處既然是用iphone的傳輸線，還縫成了一個「查理」的字樣。

 

 

 

查理趕緊離開浴缸準備報警跟叫救護車，這時候電鈴響了，連續響了好幾聲，查理不想聽出來，但還是聽出來是莫札特十三號小夜曲的節奏。

 

 

「查理～～～～～」

 

門口那頭傳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  

（查理～～～）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小小後記

 

生活中總是有無數多個凱蒂與溫蒂，他們不一定是想偷你的腎，但總是想偷你點東西，請大家天乾物燥小心火燭。